Saturday, June 27, 2009

印象深刻

如果往事可以做成幻灯片,我想大家肯定都是挑选那些"印象深刻"的再来细细回味一番.都说往事只能回味,这些印象深刻的往事应该是酸甜苦辣都有.当我们想起轻松的情节时,自己会来个会心的微笑,触景生情伤心的时候,更会不自觉的坠入那时光倒流的机器里"哭的比谁都伤心.我们也会很自然有意无意的去避开那些印象深刻但自己不喜欢的记忆,记忆里虽然还是那么的鲜艳,潜意识抗拒的力量也不小.好坏都是自己的过去,既然都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何必躲避呢?
小时候看到的和遇到的一些事情我至今还是印象深刻,其中一件就是"人欺负人".
我们乡下有几个憨喜儿(大家管叫他们憨子-用福州话来喊是极度鄙视人家的用语),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很多,有一个只不过是轻度的"弱智",由于有家人悉心的照料,他还娶妻生子(他的大女儿和我同班).当年的乡下没什么娱乐可言,午餐后大人们都会到村里的合作社坐坐,偶尔下下棋,"谈古论今车车大炮".等到太阳稍微偏西大家就得回程到菜园干活去了.
我们村子里盛产红毛丹,成熟的时候大家也都会顺手带一些来一起品尝,我们这些小鬼当然也都有机会"分的一杯羹".一天下午大家都和往常一样带了红毛丹来边下棋边吃.刚好一个憨喜儿也来到合作社想要给家里添点日常用品.其中一个合作社的员工可能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在要给他结帐的时候,临时起意邀他玩个游戏,游戏的规则是如果这个憨喜儿能吃掉桌面上的红毛丹,他要的东西通通不用付钱.这个突来的"挑战"吸引了大家,大伙儿迅速团团围着桌子.
我看了看桌面上的两串红毛丹,心想这个员工倒真的是一个大好人,摆明了要免费送东西了.那憨喜儿犹豫了一下,望了一下桌上的红毛丹,左看看,右瞧瞧,...大家都瞪大眼,用期许的眼光对着他在点着头,...摸了一下光头,他抿了抿嘴吞了一下口水,搓了一下手上装了东西的袋子...好!鹅出!(我吃!)
看他一手紧紧的握着要买的东西,另一手立刻就往桌面上的红毛丹抓,好像深怕人家会突然改变主意取消游戏似的.拿了红毛丹用牙齿一咬剥了壳,老实不客气的开始了.他目不转睛的瞪着大家,就怕那已经答应了的眼神会半途改变,忙着吃的嘴角还看的出在微笑,好像胜卷在握,赢定了!
看着他狼吞虎咽,囫囵吞枣,我可是忧喜参半,忧的是红毛丹真的被他一个人给吃光光啦!喜的是他应该会轻易取胜.整个场面只听到剥壳和吞噬的声音,大家都在全神灌注看着...
突然有人在后面大声尖叫了一下,瞬间所以的集中力都被这突来的搔动都给引开,我也好奇的转头看了一下,嘿,那来的无聊恶作剧!
再来!咦...好像红毛丹变多了...明明只剩下不到三份一了,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正当我在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大腿突然狠狠的被捏了一下,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我大喊了一声转头一看,那出招的员工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我翘嘴角,还没来的及开口发问,我就一把被他拉离那桌子.他边拉边在我耳边说...嘿嘿嘿..你敢说出来看我怎么整你!
可怜那憨喜儿吃了一个下午的红毛丹...怎么吃就是吃不完.

21 comments:

  1. 我不明白,那这印象给你带来了什么影响?你说了那么多,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是同情、快乐、还是小时候搞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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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那个员工真可恶!衰人!他现在结婚生子了吗?
    打听一下他儿子有没有pat pat(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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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桃紫:
    该怎么说呢?
    那件事情给我很深的印象是"欺负人",对我的影响也颇深,那就是凡事"小心有诈".我当时觉得他很可怜,竟然没人愿意揭发那家伙,大家反而都在看好戏,总之感觉超烂.

    Anonymous:
    那个员工真的很过份,有一次他和另一个员工抓到我和另一个小孩,拿了一把像皮筋,竟然把我们的小鸡鸡给绑在一起,你说他是不是很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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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想必啊伯当时是无可奈何吧?
    我也遇过这种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人,情况过程和你遇到的不一样,但他们的心态却相同,有点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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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你是间接的帮凶。。。你比我狠!^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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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简直系令人发指!
    幸亏小鸡鸡没受伤h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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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阿米:
    真的好无奈,后来这个小孩(和我被绑在一起的)还被他吓到精神衰弱病了好久.

    花木兰:
    啊嫂,没办法啦,人家高头马大,我又不够打,只好乖乖的看咯.是有帮忙偷吃几粒啦,为了"拔刀相助"可怜那天我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栗枣啊.

    Anonymous:
    哈哈哈,好在后来跑去练了葵花宝典,现在顺理成章作我的向日葵啊伯咯.

    ~~~~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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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賤人。。。。

    不是說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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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那后来....你也眼巴巴的看这场"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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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小布の靓妈:
    哈哈,我也闪的快,被你吓了一跳。

    薰衣草夫人:
    真的没办法,大家都在看着,逗着,哄着,那轮的到我们这些小孩出头?看他真的是撑得好辛苦,好可怜哦。
    那两个员工恶名昭彰,专恶搞整人,真搞不懂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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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唉。。人人都爱看热闹。。
    向日葵啊伯,你是福州人?家乡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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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哎,人心还是有黑暗的一面的,喜欢给人痛苦,好觉得自己有POWER。
    其实,如果你观察过人的一生,你就会发觉,喜欢给人麻烦的人,最终会在麻烦中。
    所以,越早开悟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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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theresa:
    我想人性黑暗的一面确实是很恐怖,没有信仰和灵的洗涤,也委实很难发现自己隐藏的另一面,医学上说的性格分裂症,一般人称它为多重性格。好坏的“彰显”要看个人的“严重性”吧了,好的可能会来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出家了,坏的可能就会和这两个员工一样。
    听说这两个人后来都不怎么顺利,那个被吓病的小孩后来痊愈了,至于那个喜憨儿,他从来就没有把那事件当一回事,他的一生反倒活得比谁都自由比谁都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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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久仰久仰,你老原来是80年代船溪美禄合作社经理仲良的弟弟,小弟住在红水沟的红柴桥边,看见同乡长辈的部落,不免先敬三分。
    你讲的这位故人可是叫:“仁官”(福州译音),不然就是他的儿子“昌孝”。
    不过比较可能是前者。
    我有20年未回“故土”了,那里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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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漫奇小站:
    有空常来坐坐.
    2年半前才回去逛了一下,景物不再,人事全非了.
    你忘了,坡里有个仲良,但他没做过合作社经理.
    当时确实有个"仁官",他的儿子是叫"昌孝",但那天被整的不是他们.
    考考你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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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对不起!仲良姓赵,住在我外公家后门;经理乃是仲昌,住在“乌特”对面,柳家隔邻。
    小弟在戒严时代出世,只知罐头黄梨,当时你们作弄谁,可能要问身在纽西兰的杨育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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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漫奇小站:
    看来你的记性还不错,这是在戒严前发生的事咯,那年我大概10岁吧,"乌特"叫郑昌彬(他去世的那晚我刚好在医院照顾我爸),柳家我最熟了(说来话长),那你的外公不就是仲良的弟弟?扬育新在纽西兰?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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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我外公,坡民都叫他“老伯”,也有人叫他“独干”(马来文),我外婆,人人叫她“老姆”。
    杨育新是他们的女婿。他们一家独在NZ,生活写意。
    那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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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漫奇小站:
    我记得这两个老人家,我依稀还记得的你妈妈(大姐),最记得的应该是你的小啊姨,她的乳名和我一样.
    你我就没印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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